我发现十三话的打戏，啰嗦到一个境界，太可怕，所谓粉随正主？而且为什么我写文跟说书似得……
写不出杰希万分之一迷人
第十四话 迷药迷局迷人眼 舒风舒柳舒心间
周泽楷不是孙翔，见到楚云秀的第一眼就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江波涛呢？他怎么样了？周泽楷有些担心，虽说江波涛武功和头脑都不俗，也带了两队人，可是楚云秀和苏沐橙能到这里就说明他们已经过了江波涛那一关。江波涛怎么样了？是受伤……还是已经……
可周泽楷没有时间问，也没功夫多想，苏沐橙两箭齐发，直刺而来。这两箭太过直率，周泽楷轻易就可以挡下，小姑娘臂力不算大，也带不了多少支箭，不应当如此浪费，难道说——
周泽楷意识到事有不妙，可晚了一步。脚边掷来一个小瓶子，摔得粉碎，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刚挡下两箭，周泽楷就觉得眼前有些晕，空气里没有异味，这阵困意来得莫名其妙。远处的苏沐橙笑着放下弓，嘴巴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话，但周泽楷已经听不到了。
是迷药，当然不可能是苏沐橙下的，在场用毒最厉害的人——去而复返的喻文州。
周泽楷和孙翔想过他两会去而复返，可防得了黄少天的剑，未必防得了喻文州的毒。无色无声无味，自然无法防范这迷药。
“你们……”吴启离得远些，虽没像周泽楷孙翔那样晕过去，但也失了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王杰希问。
“迷药，见效很快能让人睡一个时辰。你之前用过安眠香，所以对你的用处就不大。”喻文州回答。
“瓶子里是迷药？”王杰希心说奇怪，明明是空的啊。
黄少天接过话：“没想到杰希这么聪明也会被骗到，这个就是空瓶子，迷药是我撒的。”
刚才楚云秀和苏沐橙突然到来，连王杰希都没有注意到黄少天和喻文州是什么时候折回来的。可即使如此，撒药粉的技术未免也太离奇了，黄少天离孙翔周泽楷还有二十余步，如何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下毒？还是说喻文州的毒已经强到如此远就能生效？
“好厉害。”王杰希夸奖他。
“你不问是怎么做到的吗？”黄少天赶紧说，人也溜到王杰希身边。地上本来就不平，又是一大堆飞刀、长短箭什么的，黄少天腿上受伤，一时激动没注意，脚下一绊，险些就要摔。王杰希赶紧往前一步把他抱住。
“你慢点啊。”王杰希哭笑不得地说。
突然被抱住，黄少天心跳得特别快，一方面是快摔跤时的紧张，更多地则是死里逃生之后心爱的人在怀里的不可思议的幸福。感觉真好，黄少天想。
“杰希受伤了，你别弄着他疼。”喻文州走过来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从两人身边走过去。黄少天赶紧要放开，手还没完全抽回，近看到王杰希的脸，又笑了。
“你笑什么？”王杰希轻蹙眉头。
“没……”黄少天似是笑得停不下来，“糟糕，绷不住表情了。”
王杰希也笑了：“你傻了吗？”说着转身去找喻文州。
“文州你刚刚怎么不走，怎么又回来了？”王杰希说，“要是楚楼主和苏姑娘不来，你们不就走不掉了么？”如果不是两个姑娘来打断战局，黄少天和喻文州恐怕很难找到这种机会下药。
“我刚刚说的话，你别当真。”喻文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王杰希问：“什么话？”
“忘了就算了。”喻文州摇摇头。
王杰希怎么会忘了呢。喻文州为了让他赶紧逃命，对他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不想带你回蓝雨阁，你快点滚，别管我们的事情。”
也许，喻文州真的喜欢自己，王杰希想，如果这样的话，自己欺骗他岂不是太过分了？这次和他们一起抗敌，也算是生死之交，要是坦白身份，选择结盟也不错吧，对微草同样会有好处……王杰希赶紧把天真的想法赶出脑海，已经说的谎话只能用更多的谎话来圆，更何况自己还没有得到重要的消息。
喻文州说那句话的时候，王杰希不是没有一点难过，可他明白对方真正的意思，堵上性命也要和他们一同作战，究竟是为什么呢？
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变了。
“哦对了，这个给你。”王杰希给喻文州一个小瓶子，是刚刚喻文州给他的止疼药，“这不是止疼药吧？”
喻文州点点头：“这个吃了就会浑身无力，我……那时候不想让你送死……”
“我就知道。”王杰希说着又把瓶子抢了回来，“你给的东西，我不能不要。不过我现在就算不吃这个，也已经没力气了。”
“那我背你？”喻文州提议。
“喂喂喂，你们两个就这样晾着救命恩人的吗？”楚云秀走过来用手捂住了鼻子，“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咳咳，”喻文州清咳两声，“你们怎么摆脱江波涛的？”
“打着打着遇见叶修哥，他来帮我们，我们就趁机跑了。”苏沐橙说。
“那他不会有事吧？”王杰希有点不放心。
喻文州看了眼王杰希，没说什么。
“没事没事，方锐也在，而且江波涛那边人虽然带了不少，可是我们跑了，叶修和他们又没什么仇，犯不着到处树敌。”苏沐橙说得很轻松。
王杰希点点头，又问：“刚刚孙翔说的你们家的两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吧，我们把马车停在后面了。”楚云秀说。
再看黄少天正和吴启讲话，细细碎碎的声音也不知刚刚都说了啥。正好黄少天像是说完了，朝他们走过来。
“我们走吧。”黄少天说，“我都交代好了。”
“你交代了什么啊？”王杰希笑说，“周泽楷和孙翔就这样不管了？”
“走吧，边走边说。”黄少天吹了声口哨。
楚云秀把马车绳交到王杰希手里，表示自己还有事。原本微微的风渐渐吹得猛烈，发丝胡乱地糊在楚云秀的脸上，令她眼睛有点睁不开。
“楚楼主和苏姑娘要是不嫌弃，请收下这个。”王杰希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两把比指头略长的小匕首，柄鞘都十分朴素，不似什么高档的兵器。“救命之恩无以言谢，仅以此表心意。”
“言重了，诸君因我涉险，要是有什么不测，会是我的罪过。”楚云秀接过，把其中一把抛给苏沐橙，“多谢。”
“欸，这个柄上还有一个小圈，可以穿绳子吗？”苏沐橙饶有兴趣地拿在手里看，却不拔开鞘。
王杰希点点头：“这原是小孩子采草药用的，一般会挂在脖子上。姑娘们就权当这是小玩意好了。”
“王公子很有童心嘛。”苏沐橙翻身上马，提了提缰绳，“我们真的该走了，往前再同路一段到了城里就要分开，快上马车吧。”
王杰希正要说好，苏沐橙却凑近他耳边悄悄问：“你更喜欢谁？”
王杰希皱眉。
苏沐橙又用眼神示意喻文州和黄少天的方向，所指再明显不过。
王杰希无奈，这姑娘喜欢打趣人，原在星草园就见识过，没想到此时也不放过，遂笑说：“你们女孩子可能不一样，男人难免会有点花心。”王杰希斟酌词句，试图表现一个散漫随性风尘闲柳的形象。
苏沐橙眼珠一转，用袖子掩嘴笑：“我懂我懂，东西或者人，品出他的妙处，就不甘心得不到了，甚至觉得多多益善。”
这一句竟是往心坎里说，王杰希无言以对，遂道：“姑娘请。”
自己会喜欢上谁么，王杰希想，被谁喜欢着，又会如何呢？在明确的目的和大胆的计划面前，感情这东西显得黏腻多余，或者说奢侈。叶修说喜欢王杰希。可王杰希自己怎么想都没什么真实感，反而有点心里不安，不敢面对他。喻文州神色言语，时不时就令他心里莫名生波澜，难以平静。黄少天大多时候都是甜着的，倘若没什么麻烦的阴谋诡计，必须做的要紧事，王杰希倒是很愿意和黄少天一块儿玩，可这怎么可能呢？王杰希想了想，摇摇头，浮世或许有可爱之处，与人往来或许有趣，但这不是自己应得的快乐。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应该做什么，可难免也在风中嚼出丝丝苦味。
良缘自有天赐，人之妄测或不值一文，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三人让马自己跑，坐在马车里包扎伤口。黄少天伤得不轻，一边包扎一边喊疼，自己够不着的地方就让王杰希帮忙，喊疼竟然更起劲了。两人忙完了再看喻文州，他已经拿着之前带着的特产吃起来。
“文州，给我一块，我饿死了。”黄少天赶紧说。
“瞧你。”喻文州笑着给他，又递了一块给王杰希。王杰希只掰了一小半。“我想吃咸的，进城以后找个店炒菜吃。”
黄少天不顾嘴里还塞着点心，含糊不清地接话：“好好好，今天见了血，特别想吃肉。”
“我想吃白斩鸡。”喻文州竟已经开始点菜了，“蒜泥白肉也可以。”
“别说了，越说越饿。”黄少天抗议。
王杰希突然想起来之前没说完的话，问黄少天：“你刚刚和吴启说了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没想到这招还能骗到杰希。”黄少天此话一出，王杰希立刻瞪大了眼睛。“你以为我真的下了迷药吗？”
“此话怎讲？”
“我丢出空瓶子，周泽楷肯定以为瓶子里有毒药。但那个瓶子真的是空的。”黄少天神秘兮兮地说。
“那为什么周泽楷晕倒了？”王杰希无法理解。
“因为他不想死。”黄少天说，“假装中毒，演一段戏，可以让我失去警惕，找到必杀的机会，也可以逃过一劫，避免三打五的不利局面。”
“所以你丢出空瓶子，是给周泽楷指了一条路？”
“差不多。不论他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装作中毒比直接硬杠都要好的多。如果我是想迷晕或者毒死他趁机逃跑，那他装晕倒就不会再受到攻击，如果我想下药以后补刀杀他，他也有很好的机会反制我。怎么样他都不亏。”
“看面相周泽楷确实是心里通透的聪明人。”王杰希嚼了嚼黄少天的话，仍有不解，“那孙翔呢？他会装晕？”
“他不会，这个人傲气的很，就算只有一口气，也不愿意退一步，而且他不会多想。”喻文州回答。
黄少天说：“所以，在周泽楷倒下，孙翔感到意外的瞬间，我第二次下迷药，这次真的用药迷晕了孙翔。”
“周泽楷不会想到这一点吗？迷晕孙翔，吴启重伤，他再强，也不可能与我们相斗，若刚刚我们真的要置他于死地，他还有生路吗？”王杰希还是觉得不合理。
“这就涉及到另一个方面。周泽楷可能比我们刚刚看到的要强，他有不愿意轻易出手的底牌。如果我们和他打，他就会用，我们不动他就不动。”黄少天继续说。
“就赌这一点？”王杰希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还有另一个方面。”黄少天说，“周泽楷料定我们不会杀他们。”
“这又是为什么？”
“首先，楚云秀家的两个小丫头，还在周宅的人手里。第二，江波涛手里带了人，随时可能会出现，我们已经保住性命，没必要再次犯险。第三，江湖传言，周泽楷有远比人们所知更多的背景，不排除杀了他后患无穷的可能。不杀他，单杀孙翔吴启，岂不是留他报仇，自然这三个人我们都不会动。”
“这计策胆识，真令人惊讶。”王杰希听的愣神。
“这当然不是我想的，是文州想的，他鬼点子特别多，一肚子坏水。”黄少天这话当然不是贬义。
喻文州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天说掉一点。”
“嗯？还有什么？”黄少天这下也意外了。
“在你丢出瓶子的时候，我隔空点了周泽楷的睡穴。”喻文州此话一出，黄少天和王杰希惊地张开嘴。
一会儿黄少天才反应过来：“文州你怎么连自己人都蒙着？”
“这就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当时体力很差，不能保证点穴成功，所以没有和你说。”喻文州回答，“但是单单靠套路对付周泽楷，不确定因素未免太多，我们就算多加上苏沐橙楚云秀，也少不了一些麻烦。”
王杰希至此终于全部搞懂，江湖传闻喻文州心有九窍，果然不是假的。而绕了这么多弯，最终还是用最可靠的方式，其人谨慎可见一斑。
“那周泽楷到底是不是真的晕倒呢？”黄少天此时倒纠结起来。
“不论是不是，这会儿都差不多醒了，他们多半不会追上来。我们放心进城，先吃一顿好的。”喻文州把钱袋抛了抛，“我请客，公子哥们赏脸吗？”
王杰希被这话逗笑了，又觉头晕得很，放松下来以后疼痛和失血的无力感都被放大，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在旁人面前毫不警惕地安眠了呢？
“所以，你和吴启说了什么？”喻文州见王杰希睡了这才问，倒也不介意王杰希是不是真的睡着。
“我跟他说，下次见面再拔剑，一定会有人死。”黄少天冷着脸说，脸上全然没有刚才的笑意。
喻文州不再说什么，靠着窗框，也闭上眼睛。
黄少天也睡着了，再度醒来的时候很想给自己两巴掌，三个人都睡着岂不是很不安全，可是太累了没忍住。原本不是太疼的伤伴随着睡醒以后的肌肉酸痛更加折磨人。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腿麻了，还想小解。
偏偏这种时候。
已临近城口，周围没了两个姑娘的身影，想来已经先一步进城。另外两人还在睡，黄少天拉停了马儿，试图下车，脚一踉跄跌在马车板上砰得一响。
痛极，而且快憋不住了。
“怎么了？”闻声喻文州就醒了，赶紧扶起黄少天。
“不小心摔了一跤，扶我下马车，想去方便一下。”黄少天把一只胳膊伸给喻文州求助。
喻文州叹了口气：“自己不方便就叫醒我啊，没摔着骨头吧？”
“没没没，哪有那么严重？”黄少天压低着声音说，“你别和杰希说。”
“说什么？”喻文州没懂，扶着黄少天下了车。
“别说我摔跤了。”黄少天扶着车璧勉强站稳。
“我不说。你怎么在意这个？”喻文州其实是懂的，但还是问他。
“不想让他看到我不强的样子。”黄少天笑说，“我还得加油。”
喻文州点点头，又问：“少天喜欢杰希，杰希会很开心的。”
“他会吗？”黄少天眼睛里闪着光，却又低眉，“你会不高兴吗？”
“如果能开开心心的话，我别无所求。”喻文州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快去吧，别憋坏了。”
“一下就回。”黄少天才想起来正事没办，赶紧小跑去路边的茅厕，差点禁不住。
王杰希从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睡眼惺忪地看着喻文州：“怎么在外面呀？少天呢？”
“放水去了。”喻文州指了指茅厕的方向，“伤还疼吗？”
“不动还好，一动要命。”王杰希说，“皮肉伤，应该好得快吧。”
“说不定吃顿好的就好了，前面就是城里，可以赶上一顿晚饭。”喻文州坐上车边，一副驾车的姿势。
“除了吃喝拉撒睡，没别的吗？”王杰希失笑。
“还有风花雪月、琴棋书画，”黄少天回来了，脚步不稳，王杰希赶紧扶着他，“和我们三个。”
“进城吃顿饭，歇一晚，大概明日午后就能回到阁里。”喻文州说着赶了马，马车一动起来就有凉凉的风，吹得很清爽。
“回家咯。”黄少天欢呼着，再补了一句，“拐个宝贝回家咯。”
“出息。”王杰希红了脸，又偷看喻文州。
“少天说得对，这次赚大了。”喻文州居然也这么说。
“不和你们说话了。”王杰希脸上烧得慌，转身就进了马车内部，不和车板上的两个人拌嘴。黄少天见状跟了进来，自顾自地把脑袋枕在王杰希大腿上躺下：“借我一下。”说得随意，心里紧张地要命，生怕王杰希恼他，却又大着胆子这样做了。
“疼吗？”
“都是小伤。”黄少天努力展现生龙活虎的样子。
“晚上帮你擦背？”王杰希提议。
“你不说我还忘了，居然还要洗澡？要不伤重了就不洗吧好麻烦啊。”其实是怕疼，黄少天没说。
“刚刚还说是一点小伤。”王杰希说，“用热毛巾敷一下会舒服些。”
“算了吧……”虽然拒绝挺可惜的，但是黄少天没来由地想腻歪一下。
“那就我和文州两个人去吧。”王杰希故作惋惜的语气立刻刺激了黄少天。
“不行，我也要去，想了一下也不是特别麻烦。而且你们两个伤患在澡堂里跌了怎么办，不行，得有我在。”
变卦比翻书快，骨气呢，黄大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