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all浪子无忧脑洞的黄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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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剑
鲜少有人知道黄少天和叶修的关系。
江湖的传言中，这两人是相识的友人，所谓友人，点头之交算，肝胆相照也算。但是他们的真实关系却不止如此。照理来说，心意相通，还一块儿睡过，怎么说都应该算是夫夫关系，但黄少天不这么认为。
他总觉得自己与叶修的关系和人们口中任何一种已有的定义是不同的，如果硬要说的话，他想称这种关系为“挚友”。听上去好像不如叫做恋人亲密，却更有种不可替代的感觉。黄少天不知道叶修是怎么想的，但对方在这种事情上总是表现的不在意，他也没有再对这一点多谈论什么。
“所以你准备做什么？”黄少天问。
“他们真正要杀死的人是你，你该不会认为只是报仇这么简单吧？”叶修反问，“你的存在和剑圣的传说，已经对这个天下第一的大镖局有了极大的威胁，而你是一个人，不是组织，一旦有了机会，除掉你比除掉别的帮派都要方便些。”
“现在他们有了这个机会？”黄少天看着叶修，“他们想怎么杀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算是杀了一个人，总不会真这么简单吧？”
“也差不多了。”叶修回答，“嘉世放出我叛逃的消息，重金悬赏，如果能激你出手杀我夺这个悬赏，他们就能趁乱除掉你。反过来，如果你不杀我，而是救我，要杀我的人也可以顺手除掉你。”
“那我要是完全不管这个事情呢？”黄少天挑眉。
“你会吗？”叶修问。
“不会。”黄少天没好气地说，“可是这也太蠢了吧，他们要找什么人来杀我啊？我可不记得除了你之外他们手里还有什么厉害到可以杀我的人。”
“你还是没懂，杀你的并不是嘉世。你出手杀我，江湖就传言说你见利忘义，为了十万两黄金，自己的朋友都可以杀，到时候群起攻之，也算是师出有名。反之，你帮着我，就是帮叛徒，那打你就更加顺理成章。到时候不说嘉世，江湖有志之士都会愿意一杀你而名利双收，嘉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
“可是这种歪理也太假了。”黄少天这么说着自己也反应过来，“不过这个江湖要的从来都不是真理，而是借口。多得是想杀掉我的人，他们只是需要等一个这样的借口罢了。”
“正是如此。”叶修点头。
“但我还是想知道哪个傻子想出来这种阴招，讲道理我和你们镖局里的人关系不差吧，没有差到要杀了我的地步吧？”黄少天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主意是我出的。”叶修的回答令黄少天诧异，“提出这个事情的是陶轩。你知道的，就你跟他的那点几面之缘，要挡他的路还是完全不够看的。”
“所以你故意出这么蠢的主意，是因为方便我们在这边应对？可是拜托老叶，这事也没方便到哪里去啊。而且也亏这种事情他能信你，你这么一出来就跟我反水，他不会猜不到吧？”黄少天连环追问。
“他当然不信。”叶修回答。
黄少天愣了一下，脸色立刻变得更难看：“不是吧，苏沐橙被软禁了？”
叶修听了也是诧异：“想什么呢，她现在可比我俩好多了，没有的事。”
“想想也对，软禁那丫头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得罪武林第一美女，那几乎就是得罪半个江湖，啧啧，这种事情应该做不来。就我俩这贱命，还不至于。”
“呵呵。”叶修笑。
“所以陶轩怎么威胁你的？总不是给你下个毒吧？”黄少天问。
这次叶修没有回答。
“不会吧？还真是给你下毒？”黄少天一下子有点慌，赶紧拉过叶修的手腕把脉，片刻冷着脸看叶修，“内力带毒，你这中的不是什么简单的招数啊。有办法解决吗？”
“我需要一笔钱。”叶修笑。
“啊？”黄少天想到这解药可能是需要花钱去找，“你要多少钱？”
“十万两黄金。”叶修说。
“你的意思是，”黄少天此时已经清楚了叶修的意图，“假死。”
“对，到时候十万两分你五万，我自己拿五万能买个特别好的棺材。”叶修笑说。
“呸呸呸，乌鸦嘴。”黄少天可听不得这种玩笑话，尤其是叶修确实中毒的情况下，这种话听上去越发是不吉利。“那么也就是说你现在这个毒没有办法解对吧？”
“目前是这样。”叶修很诚实地说了。
黄少天突然坐到叶修身后，双掌拍上他的后背，俨然是传功的姿势。
传功渡毒，这事叶修当然知道，赶紧出声阻止黄少天：“这样你也会中毒的，快住手。计划成功我就能拿到解药，你别傻了。”
“传功渡毒，分在你身上的毒就会少些，快别乱动，慢慢运气，你要是乱动，我就得走火入魔了，那就真的要买棺材去。”黄少天这种时候嘴还不带停的。什么计划成功就能拿到解药，这种鬼话哄哄小孩还差不多，黄少天可是不信的。尤其这下毒的还是陶轩那只老狐狸，叶修此时的话，恐怕不过是在安慰黄少天。
饶是叶修现在再怎么忧心黄少天，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觉温暖的力量从身后灌入经脉，而自己的体内又有一部分内力被抽离。黄少天此时也不说话了，安静地只有呼吸声。月光洒进屋里，照在叶修眼前的石板地面上，看上去有些苍白。叶修忽然感到背后的手放开了，才赶紧转身看。
黄少天靠在墙上，脸色似乎比月色还有苍白，见叶修转头看他，努力对叶修笑了笑：“不早了，你要不快睡？”
叶修怔怔，道谢的话未免会见外，可黄少天这番举动，他完全没有表现也说不过去。叶修不知道他的心意全写在脸上了。
“别这么看着我。”黄少天抱住转过身来的叶修，目光越过对方的肩头看向窗外的明月，“你听说过吧？士为知己者死，你要是不在了，我也可以买口棺材躺进去。”
叶修没想过黄少天会说这样的话，黄少天对他好他是知道的，可也没想过会到日此地步，顿时觉得有好大压力。他更加不能死了，要是这家伙脑子一想岔殉情，自己可就罪大恶极。“胡说八道。”叶修回抱黄少天的身体。
比上次见面，黄少天瘦了很多，隔着衣服都能摸到肋骨，叶修正感慨呢，黄少天立刻挣开他。
“喂喂喂你摸啥呢，痒死了。”
“啊？你以前不是不怕痒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黄少天扯过叶修滚到床上，利索地扒掉他的外衣。叶修也很配合地把靴子蹬掉，裹进黄少天的被子里。
“这么睡？不守夜？”叶修问。
“不守了，没事的，有人来我会醒。”黄少天说，“对了，你前段时间做什么去了？从嘉世放出话来，到你来找我这段时间可隔着有点久啊。”
“我去解毒啊，这不是没解成……”叶修说。
单薄的月光和将灭的烛火，不足以令黄少天看清叶修的脸，叶修所言轻描淡写，而其中黄少天不知道的艰辛是不是很多很多？
“叶修。”
“嗯？”
“没事，叫一叫。”黄少天闭上眼睛，嘴却没停，“我得习惯你这个名字，以前没叫过，以后还是多叫一叫吧。”
“你还是叫老叶吧。”叶修侧了侧身，回答。
“修修？”
“你疯了？”
黄少天立刻闭嘴，但是忍不住笑，又爆出一阵“哈哈哈哈”。
“少天快睡吧，你接着讲下去，这一宿都不要睡觉了。”叶修赶紧制止黄少天继续笑下去。
“好好好，快睡吧，明天早上吃米线还不好？听说东街头有家面馆米线不错。”黄少天说着，叶修却只是“嗯”不再接他的话。毕竟聊天聊一宿不睡的事情经常发生，叶修要是接话，黄少天能说的更带劲。
叶修不接话，黄少天也自顾自地说，声音明显压低很多，轻言细语像是哄小孩睡觉的睡前故事。
“你没来之前，我已经乔装打扮在附近的城里逛了一圈，这地方你肯定不陌生，武林大会擂台场最近的城就是这儿了，好多人都已经开始提前准备。我跟你说啊，可不止是那些练家子，客栈商铺都已经在接各种预定，指不定过些日子再晚来的就住不到店了。”
“这离武林大会还有大半个月呢，他们也是急。不过我听说，不只是因为武林大会，为我两打赌的人也不少，黑赌坊的赔率特别吓人。他们都压你能杀了我，赌你赢的赔率可低了。他们那些人眼里，你比我厉害那么多吗？真不爽啊，老叶。”
“赌场除了这个，还有赌武林大会排名的，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赌的，他们是有多想不开。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比武的事情变数也太大了。听说现在赌场赌钱比擂台比赛还赚，会不会有打假赛的啊……啧啧啧，真要不得。”
黄少天这么说着，等听到叶修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才悄悄起身下床。时已约莫后半夜，屋里屋外安静的厉害，半开的窗子扫进风来，黄少天悄悄点了蜡烛，借着微弱的光脱去自己的里衣，检查伤口。
原就准备半夜处理一下，虽然已经止血，但还是痛得厉害，城外密林暗藏疑兵，估摸竟有七八十人，个个并非凡类，黄少天能杀出来已是靠命硬，好在那伙人似乎不愿声张，于是没有追进城。黄少天是没料想到叶修会今天来找他，还以为这人指不定躲哪儿逃命，还来不及知会自己，结果可巧今晚就被人溜进屋里。受伤的事情，黄少天没和叶修说，一面是伤的也不算重，不想让人太担心，再者他还没搞清楚那帮人的来路底细，说也说不出什么结果。
“嘶……”扯开纱布换药对于黄少天这种怕疼的体质，简直就是上刑，武功高是武功高，怕疼是怕疼，黄少天并不因此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伤口痛真的难受。
“啧啧，你这伤的不轻啊。”叶修不知何时转醒，和黄少天搭话。
“吵着你了？”黄少天看向叶修的方向，手倒是没停。
“诶你专心点，别又扯疼了。”叶修连忙提醒。
“哎呀，痛痛痛痛痛痛。”这下反而看不出黄少天是真的还是装的。叶修也不细究这人叫痛是真是假，凑过来帮他解纱布。
“能伤着你的人，不容易啊。”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七八十个啊，我现在有命见你就不错了。”黄少天忍痛忍得脸抽，嘴上一句都不带停的。
“这是夸你呢。”叶修嘴上这么说，脸色却难看得很。黄少天这伤看着就疼，也幸亏是这人天赋异禀武功高超，否则说不定死个十回了。
“那我可谢谢你了。”黄少天笑了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些。“今天月色很好。”黄少天忽然没铺垫地说了这句。
“嗯？”叶修有点意外他突然说月色，“要去看看吗？”
黄少天摇摇头：“谁知道明天是不是不太平，还是赶紧休息吧。换药的事，多谢啦。”
系好新的纱布，叶修又帮黄少天穿好衣服：“想看的话，就看一会吧，就在这床边就能看。”
黄少天点点头：“那就看一会儿。”
不是满月，很明显是不圆的，近月的云染上薄薄的浅蓝色，在风里似有若无地移动。窗外的夜已颇深，隐约还能听见些许鸟叫，但时已入冬，就算有也不明显，更多的还是大把大把的安静，宛如平静无波的湖。
“那个毒是限制内力的吗？感觉运气用内力身体会隐隐作痛，但是却又没有明显被强力抑制的感觉。”黄少天说，“陶轩又要你做事，又要你下毒，那想必不会用毒来压制你的武功，这么想的话，这个果然是一定时间内得不到解药会致死的毒，而不是压制功力的毒。是吗，叶修？”
“嗯。”以黄少天的判断力，叶修在这种事情上隐瞒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也没有隐瞒的理由，“不让他担心”之类的想法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他已经令黄少天担心了，甚至让黄少天冲动得和他一起中毒。“少天，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解药只有一份，我们该怎么办？”
谢谢你看到这里。
尽量快点更新，应该不会太长。
平安夜圣诞节发已完的这个系列黄王的部分。
江湖与剑客，总是令人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