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啊黄少！！

接昨天平安夜的上部分。

浪子无忧黄all脑洞的黄王部分。

7.

黄少天浅眠，天蒙蒙亮就醒了，推开窗子呼了一口晨风，屋里屋外安静地出奇。黄少天立刻发现这是反常的，明明能看到楼下有人走动，自己却听不到什么声音。

“黄少天。”王杰希也醒来，在背后叫他，幸而王杰希的声音他还能听见，否则就是真聋了，可这声呼唤听上去也并不清晰。

“诶你醒了，来帮个忙。”黄少天倒了杯茶给王杰希漱口，“你用很小的声音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

“为什么？你怎么了？”王杰希漱了口，又倒了杯茶喝。

“我觉得好像听不清，早上起来，几乎完全听不到街上的声音。别问了你快随便说几句话试试。”黄少天催促道。

黄少天忽然让他说话，王杰希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随便开口：“你长得很好看，但我比你帅多了。”

“声音再小一点，换一句。”黄少天笑道，“你帅你帅。”

王杰希压低声音又说：“今天比武招亲一定要赢，但是不许和周泽楷成亲。”

“你说不许我就不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王杰希已经习惯了黄少天故意唱反调惹他，反倒没有特别的反应：“还试吗？”

“试，你再小点声。”黄少天扭过头去，不看王杰希的唇形，“长一点，声音小一点，最后一次了。”

“我是天仙，下凡向你还债。但是现在真的喜欢上你了，黄少天。”

好一会儿，黄少天没反应，终于忍不住才转身问：“你说了吗？说完了么？我啥都没听见。”

王杰希的表情这才认真起来：“你闭上眼睛。”

黄少天乖乖照做。

“听得见有什么声音么？”没过一会儿，王杰希问。

“除了你说话，什么都没听到。”黄少天说。

“睁眼。”

黄少天睁眼一看，王杰希居然拔出自己的剑，而剑锋指着自己。

“原来你昨天没发现身后有人接近要杀你，不是因为喝酒喝傻了，而是因为根本听不见。今天的比武招亲难保会有阴谋，或者与你匹敌的高手，你不能去。”王杰希说着，仍旧举剑对着黄少天。

“就算听不见，我也能赢，更何况又不是完全听不见，这种程度的失聪根本不算什么。”黄少天用手指弹了弹指着自己的剑尖。这把冰雨剑寒气逼人削铁如泥，但是对黄少天来说，就像自己的手一样熟悉，哪怕剑在别人手里他也不会有丝毫动摇。“你该不会认为你可以用我的剑阻止我？”

“我不怎么用剑，但未必不能阻止你。”王杰希说着，竟把剑刃架在自己脖子边。王杰希想，即使是短暂轻度的失聪，在高手过招的时候也是要命的弱点，放黄少天去比赛无疑就是放他送死，黄少天要是死了，自己的情债还不完，回不去天上，也得死回去，还不如试试看现在能不能威胁一下他。

哪知黄少天根本不吃这套，执起剑鞘，轻拍王杰希手臂的穴道，趁王杰希松手的瞬间用剑鞘迎上去。

归剑入鞘，动作利索，而剑已回到黄少天手里。

“谢谢你担心我，为我着想，但你应该相信我，无论怎么样我今天都会赢到最后，搞清楚我要知道的事情。我希望至少你能站在我这边。”黄少天拿着剑出门，屋里只留下王杰希一个人。

王杰希以死相逼不让他去比武招亲是黄少天万万没想到的，老实说，刚刚确实被王杰希的架势吓到了，好在与剑有关的事情，自己都不会输。这么冲出来，没管王杰希，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黄少天心不在焉地结了房钱酒钱，绕到屋后，卖了两个烧饼。捡了个石头往自己刚出来的房间的窗子里投，朗声道：“快出来吃烧饼，吃饱了好干正事啊。”

王杰希从窗口瞄了一眼，立刻从屋里跳出来，稳稳落在地上：“昨晚吃烧饼，今早又吃烧饼。”

“你还记得昨晚吃的烧饼，看来喝的不够多。”黄少天把两个烧饼摞在一起，咬了一大口，“那我吃烧饼，给你买包子去。”

“不了，不饿。”王杰希说真的。

“怎么会不饿呢？”黄少天问着，又把自己咬到的烧饼掰下来，没动过的一半递给王杰希，“你还是想吃烧饼？”

“真不饿。”王杰希自豪地说，“我是天仙，在人间的时候本来就不会饿，不想吃就不吃。”

“你等等，你刚刚说你是啥玩意？”黄少天嘴里还含着没有完全吞下去的烧饼。

对黄少天的用词不满，王杰希故意用强调的语气说：“天仙！”

“噗……”黄少天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是什么？天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玩过家家酒的小孩子还是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杰希本来应该生气的，可无奈黄少天的笑声太有感染力了，他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这一笑就错过了生气的机会，只好改口说：“我逗你玩的，你还真觉得好笑啊？”

黄少天终于喘匀气：“其实你长得还挺天仙的，但是世界上根本没有天仙。”似乎是觉得这话说的太过认真，黄少天转移话题：“你真的很有趣啊，王杰希。”

王杰希把扫帚给黄少天拿着，晃了晃自己的双手：“虽然不是天仙，但是会变戏法，给你玩一个。”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迅速地转动再停下时，王杰希的手心竟多了一只剑穗。

“送你了。”

“怎么变出来的？快告诉我！”黄少天拿着剑穗细细打量，惊讶地问，“刚刚完全没看清。你是不是藏在袖子里？也不对啊，你说要变戏法的时候我就提防你从袖子里变东西出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告诉你。”王杰希心道，这就是变的，说出来你又不会信。黄少天执意要去比武招亲，王杰希也拦不住，以前在天上听林杰说过，仙术做的东西能够给凡人祈福，说不定这个剑穗对黄少天有用。

“看来杰希也是个有秘密的人。”黄少天说着直接抓起王杰希的手臂看，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身手真快，连我都被你框进去了，实在看不出。这剑穗挺好看的，你又不用剑，为什么会有剑穗？”

“送给你的呀。你的剑上没有剑穗，我就给你一个。”

“这个剑穗很轻，也不容易缠住，戴上去应该不错。”黄少天说着就把剑穗系上去，“这把剑还是第一次有剑穗，以前觉得没必要，现在这么看看还蛮帅气的。”

卖包子的队有点长，即使王杰希说不用，黄少天还是拉着他排队买了两个。离比武招亲开场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两人到时，周家擂台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么多人，你要上去比赛的话，挤过去都不容易。”王杰希说。

“谁要挤过去了，用轻功直接飞上去啊。”黄少天回答，“说到轻功，这儿这么多人，轻功应该没有一个比你好的。”

“你怎么知道？”

“不告诉你。”黄少天仿佛是为了报复王杰希刚才的隐瞒，故意这么说，“你看那边那个拿 长刀的，他的身体看上去健壮，其实手臂没有练好，用那么长那么重的刀，二十招之后就会吃力，三十招以后连脚步都会错。还有那个山羊胡子的男人，一副老成的样子，其实年纪应该不大，他的判官笔比常见的要短许多，所谓兵短一寸，其险一分。可是他气息不够沉，看上去不足为惧。那边轿子上贵少爷模样的人，看到了吧，他根本不会武功，还拿着把剑。等会他肯定会让他轿前的两个人去上台。左边那个眼睛很灵光，右边的似乎听力很好，你看他们往我们这边看了。”黄少天偷偷议论别人被发现，竟毫不尴尬地向对方挥挥手打招呼。

王杰希赶紧把他的手拉下来：“快别丢人了，马上比武就要开始，你不用准备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离轮到我还远着呢。”黄少天说，“我肯定不能第一个上去啊，至少得等到出个能守三回擂的行家吧？否则我多掉价啊，想跟我过招也不是随便谁都行的。”

道理是有道理，可是听上去有点欠打，王杰希想。

“你看你看，擂台另一边的看台坐着的人，中间那个周泽楷你昨天见过的，不仅仅是传说中的武林第一美男子，他们周家的财力在整个江湖也是鼎鼎有名的，至于武功，我没和他交过手，但是估计也不会太差。”黄少天接着说，“他右边坐着的男人叫江波涛，也是用剑的，既然是用剑，就肯定不如我了。”

“你要不要点脸啊？”王杰希插嘴说。

“咳咳，周泽楷左边坐的是孙翔，他以前是嘉世的人。”黄少天说到这里停了，他之前判断周家或许有叶修的消息，很大的原因就是孙翔投靠了周泽楷。可孙翔这个人单纯直率，黄少天和他少有接触的两次都是见面就打，根本没法好好说话，更何况孙翔也是个仇家多的主，最近一段时间都被周家保护起来了。

“嘉世是什么？”王杰希忽然问，下凡的天仙不知道人间琐事也是正常的。

 

8.

黄少天一下子噎住了，顿了顿才说：“我昨晚跟你讲话的时候你睡着了对吧？嘉世现在已经基本不在了，以前的话算是我那个挚友家伙的前东家加现对头，追着杀的那种。于是乎，嘉世也就是我的半个仇人了。”黄少天没有办法用简单的“朋友”“兄弟”之类的词向别人介绍叶修，也不能说出真实的亲密关系，凑合用了“挚友”这个词。

“哦，挚友啊。”王杰希显然是个敏感的人，“你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和他有关的？”

“对。”黄少天回答，不想王杰希又无端吃醋，赶紧转移话题，“孙翔的功夫也还好，就是性格差极了，周泽楷脾气好跟他能结拜个兄弟什么的，这货要是我弟弟，我可能要跟他从日出打到月落。”

“你的性格也没见多好啊？”王杰希说。他算是发现了，黄少天口里的功夫不会太差、也还好、打不过他什么之类的话，都只能听一听信一半。

“你看他们几个，真不知道是周泽楷比武招亲还是另外两个比武招亲。江波涛好像总在和周泽楷交头接耳，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孙翔一脸紧张，好像他自己要上台似的，周泽楷比武招亲他紧张什么劲？”黄少天说。

“人家兄弟讲话哪里鬼鬼祟祟了？孙翔紧张关你什么事？”王杰希今早的火药怕是吃饱了，每句话恨不得都要呛黄少天，他心里还在意着黄少天听不见细小声音的事情，“你耳力有损，会不会是毒的原因，要不我们现在去找郎中看……”

“嘘……”黄少天赶紧让王杰希不要说下去，左右看看发现没人在意他们的对话才放下心来，“别说别说。”

“咳咳，”王杰希清了清嗓子，“这次比武招亲是周家举办的？”

“对啊，否则呢？你都站这儿看热闹了，那还能是别人家的？”黄少天不明白为什么王杰希忽然这么问。

“是周家举办的……周家现在的大当家是周泽楷对吧？你看看周泽楷哪像给自己选人的样子，我倒是觉得像是给孙翔招亲。”王杰希竟是绕回了刚才黄少天讨论的话题。

“等会……招请的帖子里的确没有说是给谁招亲，只说是周家的比武招亲，落款是周泽楷……”黄少天大惊，“这要真是给孙翔招亲……”

王杰希看他脸色古怪，好奇道：“孙翔怎么了，你讨厌他啊？”

“那不是也挺好的吗？”黄少天却是这样说，“到时候三千两可以分你三百两。”

“什么三千三百？”王杰希这才想起来之前黄少天说过比武招亲的赢家有奖金来着，黄少天竟是还惦记着这笔钱呢。可是看昨天一日，黄少天出手阔绰，怎么都不像是缺钱的样子，王杰希有点不能理解。

不一会儿，擂台比赛就开始了，首先上去的是刚刚被黄少天议论过的拿长刀的男人。这个人看上去很粗枝大叶，但是行的礼数倒还算周到，一上擂台就给主人看台的方向行了个江湖人的礼，又主动给擂台边的护卫检查自己的刀。虽然这次比武招亲的招请帖子里没有说武器不能带毒之类的，但是比武就是比武，点到为止，不是要人性命。这个刀客这么做，倒是坦荡的君子之礼。

可惜这人败得太快，第一局只走了十五招便长刀离手，人也被击出擂台内圈。而打败他的正是黄少天刚刚提过的用判官笔的胡子男。黄少天说这个胡子男不足为惧，对别人来说可完全不是如此，只看这人连胜三局，第三局结束的时候擂台周围全是叫好声。这也看得出好多人并不是真的要比武招亲，而是看热闹来了。

“这是个高手，你上吗？”王杰希问。

“你是认真的吗？”黄少天反问，“这个人武功虽然比第一个强些，但是也不过如此，第二个第三个都像是他的自己人，估计是托，可是他光是演出一副高手的样子，就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

黄少天说话的功夫，第四场的挑战者已经上台，是那个坐轿子的贵公子的轿前仆从之一。这个人没有武器，上手过了五招，对手也没了武器——胡子男的判官笔脱手了。胜负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正如黄少天所说，胡子男的确不过如此。

第五场时，轿前的仆人已经成了守擂者，而上台挑战的是个姑娘。

“怎么会有女孩子？”王杰希问。

“当然有女孩子，周泽楷这张脸，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喜欢的。”黄少天说。

“噢。”王杰希都懒得说什么了。

“可是这姑娘，似乎不喜欢周泽楷啊……”黄少天猜测，知王杰希肯定又要问为什么，于是直接解释，“她上去行礼，却没怎么多看周泽楷，倒是对那个仆从笑嘻嘻的。估计是这仆从的相好，这会儿上来玩呢。”

“是啊，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非得喜欢周泽楷不可。”王杰希说。

“我怎么就喜欢周泽楷了？”黄少天反问，也不争这事情，继续说刚才的，“可你看她的功夫，可不仅仅是玩玩而已。那个男的很厉害，身法迅速，但是这个女人却仿佛完全了解这个男人似的，对他所有的招式都有预判。”

这一场打的波折而精彩，结果自然是那妹子赢了，看热闹的人又鼓掌喝彩，毕竟这一场比前面的一方压倒性比赛要好看得多。

再上台的是个样貌年轻的少年，看上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没有到可以成亲的年纪，这人一上去也是直快，就问看台上的人：“是不是只要赢了就能和贵府联姻？”

此时周泽楷竟脸红了，身边的江波涛帮忙回答：“是的，小兄弟贵庚？”

“十五了，我只是看上去小。”是看上去年纪小，身高倒是高挑的感觉。

“请吧。”江波涛笑着说。也不知道他是能肯定十五岁的少年不至于拿擂台第一，还是觉得招来的亲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没关系，这个人总是微微笑着，心里似是一直藏着事。

“这人脸长得孩子气，像十三岁的。”黄少天说。

“这不需你说，也看得出。”王杰希说。

“嘿，这小子也是用剑的。”黄少天提了兴致，又开始给王杰希说这比武。

王杰希也不瞎，有比武他自己会看，对黄少天的念叨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速度真快，足够灵活。”黄少天评价，“但是无用的招数太多，出剑凌厉但是招数不够决绝，武功气质和他本人一样，有点稚嫩了。但是想赢这女孩，还是有很大赢面。”

果然，少年赢了，收剑之后还不忘去把坐到地上的女孩子拉起来，只是后者似乎不领情，还在比武失败的情绪里。

“这个少年上明年的武林大会应该没啥问题。”黄少天说。

“怎么，武林大会还有人不能参加？”王杰希问。

“我是说大擂台，对高手而言，武林大会的小场铜级比武根本不算什么，到了银级到大擂台，才能算真正的武林大会。”

“多少人能到银级？”王杰希又问。

“这我记不清了，大约几十个吧。每个人都要和另外所有人打，可以直接认输判负，当对手太强的时候，有人会这么做。而上金级的，只有八个人，再从这八个里选出第一名到第八名。上一次我的挚友是第二。”

“那第一是谁？”王杰希好奇。

黄少天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顿了顿才缓缓说：“是我。”

 

9.

虽然王杰希不太懂人间武林的事情，但他也不傻，武林大会顾名思义应该是很多武艺高超的江湖人比武，黄少天上次能拿第一显然是个厉害至极的人，可他的神色却并不好看。王杰希估计是有什么痛苦的回忆，也不追着多问，虽然喜欢怼黄少天几句，可这种明显真的会触及人伤心事的话题，王杰希很自觉地回避了。

台上下一个人已经上去了，这人怎么看都普通，长得普通，身材普通，用的武器也是普通的刀。而他的武艺也是普通，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少年归剑入鞘，向被自己打败的对手行礼，又回头对周泽楷的方向笑了笑，轻松地站在台上等待下一个挑战者。

那位贵公子的另一个仆从，此时也上擂台，两手空空看上去是使拳脚功夫的。

“让你主子来。”少年突然说，自然是指的让下人打手来比武的贵公子有不妥。

“我代表我家公子比武。”对手说。

“那你也能替你家公子成亲吗？”此话一说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笑了，冲轿子上的贵公子招呼“自己来”“自己来”之类的话。

“想和我家公子过招，至少先过我这关。”这人倒是护主的，说着掌风一抹朝少年招呼上去。

少年也不是只顾着说话，看这一掌劈来毫不含糊就迎上去一掌，却是没有拔剑。

王杰希拉了拉黄少天的衣袖：“你看这场谁的赢面大些？”

“这不好说，身法和体力都是那小孩在上，但是那个贵公子的下人手法老练，出掌的第一招就已经是有考究的。”黄少天回答，“硬要说的话，小孩会赢吧，如果他愿意拔剑的话。”

王杰希看台上少年左右躲闪，或以拳脚功夫回敬，就是迟迟不拔剑，心里正是疑惑，那少年就仿佛听见黄少天的话一般，“嗖”地抽出剑向对手刺去。

这一剑太快了，仿佛之前的拳脚招式还没收回，这一剑就刺出去了一般，干脆利落。只这一剑便胜负已定。少年的剑尖在离对手心口处一寸的地方停下，像突然出招一样突然收招，擂台的画面在这一刹那仿佛定格，继而便传来拍手和喝彩声。

“承让。”少年把剑收回鞘中，说完这两字，偏头往贵公子的轿子看了眼。

黄少天看着少年的神情倒是觉得好笑：“他俩这是要菜鸡互啄吗？”

“啊？”王杰希看着，觉得少年的武功的确不错，而贵公子被黄少天说成根本不会武功，此时黄少天一句菜鸡互啄，他倒是完全不懂黄少天是什么意思。

“我来。”贵公子倒是不怕挑战，从轿子上一跃而起，拿着剑，几步轻功就跃上擂台，身法轻盈，哪是不会武功的样子？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武功？”王杰希对黄少天表示自己的不满和不解。

黄少天笑笑：“对我而言，用剑的这水平，都算不会武功。而且你看这人的比武就知道了，他的确不会。”

王杰希带着怀疑的心情继续看下去，只见贵公子上场便拔剑向少年猛攻过去，出剑速度比少年快得多，手上动作和移位换步也快得惊人。王杰希都差点看不清，可他倒是明白了为什么黄少天说这人不会武功。贵公子出招很快，是单纯的快，招式用力都完全没有讲究，以至于虽然出招这么快这么多，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效果也是有的，显然少年涉世不深，看不出贵公子的这点伎俩，被对方带着节奏，越打越快，倒也是失了招式的精准和节奏的把握。

“小孩输了。”黄少天说，也不知是惋惜还是感叹，还是普普通通随便这么一说，可他说的的确是对的，这场比拼根本就是速度的比拼，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这一局里有了充分的体现。

少年输了还是有风度，没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又是向对手和看台上的主人们行礼，这才下去。

而那个贵公子也没有因为赢了有什么得意，目光在擂台周围扫视，最终停留在黄少天和王杰希的方向，仿佛是饥饿的人看到佳肴美酒，眼睛一亮。

贵公子对黄少天勾勾手：“轮到你了吧，剑圣？”

“靠。”黄少天暗骂，他还准备等多打几局再上场去，这下被人叫到也没办法。

“这人你认识？”王杰希看出来了贵公子对黄少天似乎是熟悉的。

“京城首富刘家的小公子，刘小别。”黄少天看王杰希发现了也不再藏着掖着，“以前他小时候我跟他一起玩过，现在碰见就头疼。”

“为什么啊？”王杰希意外，这刘小别生的好看，也有气质，怎么就让黄少天头疼了。

“这小弟喜欢我来着，”这话从黄少天嘴里说出来只有苦涩和无奈，“他全家都致力于招我上门去。”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王杰希问。

“不为什么，就是对小孩没辙。”黄少天说着揉揉额头。

“噢。”王杰希也不再问，刘小别看上去和孙翔差不多大，怎么也是十八九岁，比黄少天小不了多少。黄少天这么说，或许是还有别的原因。

“来啊天哥，你不是怕了我吧？”刘小别选择的称呼倒是特别亲近。

“我还真怕了你了。”黄少天刚才看到刘小别就知道这人可不是真心来参加周家比武招亲的，指不定就是为了自己来的，想到自己探查事情，做点要紧事就出这么多岔子，心里就是一阵发苦，可于心而言，他是不讨厌刘小别的，也不至于因此生气。“来了来了来了，你叫魂似的，等着被我虐吧，一定让你后悔挑战我。”黄少天说着已快步上了擂台。

“你刚刚和你的小情人说什么呢？”刘小别不急着比武，倒是凑近黄少天的耳边嘀咕。

“我看你今天特别皮痒。”黄少天说着也不拔剑，执着剑鞘就动手了，“你小子不好好在本家呆着出来晃啥？你爹娘知道吗？别回头跑丢了又问我要人呢。”

黄少天说着话，手上功夫却不停，一招一式都冲着刘小别的死角或是穴道，似乎是要点穴把人定住。而刘小别也是闪的飞快，显然已经很习惯黄少天这么“打”他。

“你招式太凶了，跟你打我可没法一边说话。”刘小别回避黄少天的问题，倒说的也不是假话。

王杰希却是捏了把汗，黄少天不拔剑，刘小别的剑锋却利得很，黄少天一副对熟人晚辈不认真得样子，刘小别却是权力在打。刀剑无眼，谁知道黄少天会不会受伤。

盯着看的功夫，王杰希注意到黄少天因为连续的动作飘飞起来的头发，和剑鞘上舞动的剑穗，煞是好看，只是每一瞬的动作都太过短暂。

黄少天没有伤到刘小别，但是没有人能在此时否认剑圣之名，因为黄少天动作停下的时候，刘小别也不动了。不是刘小别不想动，而是动不了，穴道被黄少天点住，只能僵站在那里，不得动弹。

哑穴却是没点，刘小别正好得空说话：“你多了个剑穗，哪儿来的？我送你那么多次，你从来不喜欢带，甚至都退给我。这是什么稀罕玩意，你倒是愿意带在剑上。”

黄少天莞尔，偷偷看了眼人群里不太起眼的王杰希，却正好对上王杰希的目光，愣了愣才回答：“这剑穗天仙送的，可是开过光的。”

下接5H。

圣诞快乐，吃粮快乐。